西凤酒,老陕爱喝,其他地方的人,我没见爱喝的,到外省,甚至都很难买到。它似乎一直是一个地方品牌,影响力有限。
但是消费者的偏好是变动不居的。我没有具体查证,只是以直观的观察发现,连陕西人现在也喜欢喝酱香的了。西凤酒正在以可见的速度从陕西人的酒桌上消失。西凤酒正在面临一场危机。
在这个时候,国花瓷西凤请来了一个极左分子、反民营经济的急先锋司马南,那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还嫌自己死得不够硬。
尽管在事后,司马南说他并没有收一分钱(活动是国花瓷西凤冠名赞助的,他白去了吗?),还装作很勇敢的样子说,有啥事冲我来,不要抵制人家西凤酒;西凤酒出面说,这是个别经销商的行为,国花瓷西凤酒不属于西凤酒集团,是独立的商标,要规范市场推广行为,等等。
这些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大幅海报在那里放着呢,网络传播的规律就是,网友们现在就记住一条:西凤酒和司马南,是一对好CP。由于极端厌恶司马南,所以要抵制西凤酒,让西凤酒付出代价。
我倒是不抵制。但假如我现在一喝西凤,就想到司马南那张罪恶的脸和他的无赖言论,想到极左分子,就觉得膈应,所以就先别喝了呗。本来也对酒不感兴趣。
有司马南的粉丝立即开怼,说你们这样抵制,跟那些抵制日货的蠢货又有什么区别呢?司马南也用美国产品,你怎么不抵制美国货呢?
看来司马南的粉丝也不光是只有情绪和立场、只会骂人、完全没有思维能力的中老年傻子,以及整天想要均贫富的极左分子,他们中还有一小部分有逻辑思维能力的,他们在追求逻辑一致。只要追求逻辑一致的人,那就是可以讲理的。
首先,消费者要抵制某种产品,是主权范畴。
市场经济是消费者主权的制度,是消费者在指挥生产,消费者的金钱投票决定了谁变穷谁变富。抵制某个商家或者某种商品,就是不给它金钱投票,完全是消费者在行使他的主权。
消费者喜怒无常、偏好变动不居,他们会以任何理由去喜欢某种商品、讨厌某种商品,这是价值判断范畴,外人无从评价。即便是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抵制某种商品,那照样是他的自由。
一个消费者以民族主义之名抵制某种外国商品,这固然让他看起来很傻,因为全球化时代,根本没有什么外国商品,几乎所有商品都是全球分工合作的结果;并且抵制它会损失的并不光是对方,而是自己的福利同样受损。但是我们要阐明的是:只要他是用自己的金钱做决定,自己承担代价,不呼吁强权的出面,那么他至少没有侵权,这是他的产权范畴。
其次,西凤酒邀请司马南,也是西凤酒的产权范畴。
西凤酒公司是一个产权主体,它冠名和赞助什么活动、邀请什么名人出席这场活动,当然也是它的产权范畴。
产权的含义就是,只要你不侵犯他人产权,那么在产权之内你可以做任何事。即互不侵犯公理,这才叫自由。自由即产权。你在自己家里裸体跳舞,外人无权干涉,那不是因为你有“裸体跳舞的权利”,而是因为那座房子属于你。
规定各种所谓的自由,如言论自由、信仰自由、出版自由等等,恰恰是在为自由设限,或者侵犯他人的自由,而不是在保障自由。它是公有化的结果。只有在公有化的情况下,公地之上,才给了国家规定各种所谓自由的权力,它必然是武断的,必定会侵犯另一部分人的自由。
行使自己的产权,就必须为此承担代价。这是自由的题中之意。
西凤酒邀请司马南这件事本身,没有侵犯谁的产权,尽管这很蠢;但是西凤酒因邀请司马南而带来的后果——消费者的抵制——它也要全面承受。企业有完全的经营自主权,消费者有完全的杯葛权利,这就是市场经济。
一个人、一家企业,有蠢的权利,自己承担代价即可。你当然可以无视消费者,那是你的个人主权,但是那你就要做好被消费者抵制、赔钱的准备并且不要有怨言。
第三,消费者因司马南而抵制西凤酒,是正确的。
不同于因民族主义情绪上头而抵制外国货,影响自身福利增进,消费者因司马南而抵制西凤酒,既是他们的权利,也是正确的选择,因为这符合他们的长远利益和利益和谐。
司马南是什么人呢?
他是一个政治人物。他是有鲜明的政治主张的,并且为了自己的政治倾向和煽动其粉丝的支持,以使自己拥有呼风唤雨的权力,他不惜公然撒谎、断章取义、移花接木,不择手段。
他的政治主张是什么呢?
国有化、反市场、反资本,否定民营经济“56789”的公认贡献。他认为国营企业才是服务人民的,民营经济几千家,纳税也比不上一家中石油。他反对国企改革,连篇累牍、睁眼说瞎话地把一个使国有资产增值几万倍的联想集团,说成是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罪魁祸首。他极尽诬蔑之能事,把世界第一的PC企业联想污蔑为组装厂,把一个优秀的企业家贬低为侵吞国资的“柳八爷”。他对民营企业发起的全方位攻击和羞辱,让所有民企、甚至是官媒都噤若寒蝉。
他是舆论场上反民营经济的主力军,他主张的就是全盘国有化。不论他怎么狡辩,事实和结果就是如此。
他在倾力参与政治,是极左势力的代言人。
不要低估司马南的能量。他就是一股政治势力,且是这股势力的绝对的舆论领袖。假若不是有所顾忌,只要他振臂一呼,马上就会应者如云,他们能乌泱泱地把联想的财产直接查抄充公平均分配,能把柳传志打倒在地并踩三脚。任何一家民营企业,纵然再强大,在司马南这股势力面前,都弱小如蚂蚁,因为他才掌握了真正的权力——舆论。
贯彻司马南的主张,我们将回到消灭民营经济、全盘国有化的计划之中。到那时,社会将分为两个阶级:一个是高高在上,决定资源如何分配的计划者,他们是高级种姓,司马南是这个阶级的领导者;一个是仰仗于他人鼻息的达利特阶层。这将导致社会合作秩序的解体,使人们陷入无休止的冲突之中。
所以,司马南的主张是反社会的。因为,社会,就是人际分工合作;冲突和对抗,就是社会合作机制的瓦解。
由此,反对司马南,是正确的,是在维护社会和平合作,促进经济繁荣;反对司马南,就是在反对它对财产权发动的攻击,维护每个人有自由创业、创办民营企业的权利,其实就是维护市场经济本身。
那么,一家企业,邀请一个反企业的政治人物来参加活动,被消费者抵制就是活该;有一天,这家企业被他掀起的公有化风暴整死,那就是咎由自取。
一个反市场的人,任何企业都不应该与其有关联,这就是消费者对此人的杯葛,这是正当的行为,也是给所有企业的一个警告:谁跟这种反市场反人类的人有关联,谁就得死。这就是市场的强大力量,它比起权力机构的任意武断,要好太多,有效得多。
第四,司马南用什么产品,跟消费者抵制跟他有瓜葛的产品,是两回事。
说司马南也用美国货,消费者为什么不抵制美国货呢?这是偷换概念。司马南作为一个消费者身份,使用什么产品,跟他与某家企业有利益上的往来,或者为什么产品代言,当然是两个概念。
他使用美国货,在美国购买房产,倒是恰恰证明了市场经济的伟大之处。
市场经济不但造福那些支持它的人,即便如司马南这种极力反对它的人,也从中受益。那些整天鼓吹反市场的人,天天都在享受着市场经济的成果;那些反资本的人,却正在资本主义提供的保护伞下撰写他们的著作,发表煽动性的文章,因为正是市场经济提供了新闻和出版的自由,也正是海量的资本,堆起来了供他们煽动的互联网平台。
司马南还极其虚伪、装腔作势和颠倒黑白地说:冲我来,放过西凤酒;他说,国花瓷西凤酒,难道不是民营企业吗?所以是你们在反对民营企业。
这是他一贯的无赖话术。消费者并不是反对民营企业,而是反对与司马南有关系的民营企业;消费者抵制某家民营企业,是正常的市场现象,选择购买a民营企业,不购买b民营企业的产品,正是市场经济消费者主权,以及市场竞争的体现,这是有利于消费者的。但是司马南却直接指向的是民营企业这种经济形式,是要发动对整个民营经济的一场歼灭战。这当然绝对是两个概念。
这种人极其虚伪,且内心懦弱,是政治投机分子。看来他也早已认识到,人们给他贴的标签,就是反对民营经济。现在他想撇开关系,嫁祸于人。好在,互联网一直有记忆。
在西凤酒跟司马南之间合作之后,广大网友把西凤酒称为“夹头酒”,表达对司马南这种人的不齿,似乎让我们看到了一些希望,我们社会,改革开放、经济建设仍然是最大公约数,一切反市场的小丑,都将被民众所唾弃。
消费者有时候会很愚蠢,比如抵制一种造福于自己的商品,只因为它的生产者是外国人;有时候会很聪明,比如抵制司马南有关系的任何产品。识别这种愚蠢和聪明的一个根本的标准就是,这种做法是否在促进社会合作与经济繁荣。司马南是一个社会合作的破坏性因素,对这种人以及与他有关系的企业和产品进行杯葛,是有利于社会分工合作与繁荣的。
但不论怎样,消费者是享有主权的,他们的选择决定了一家企业的兴盛和衰亡。尽管这有时候非常情绪化,但是这却是市场经济的根本。取代它的,就是消费者主权丧失的计划控制。
每个人都是消费者,都对社会和平合作负有责任,自己的言行都在决定未来是富裕还是贫穷,生存还是死亡。我们除了寄希望于消费者正确认识自己的利益和利益和谐之外,别无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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