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穿越，米塞斯与康德的跨时空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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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张是之
大家好，我是张是之。
说过很多次了，最近在整理书稿和备课。
《人的行动》精读，前面花了10讲，至少5万字的篇幅来讲解书上的第一章。
准备过程中，查阅了不少其他资料，其中涉及到不少康德的内容，给我感觉是深受震撼。
在我们传统教育中，对待哲学大致有这么两种方式：要么就是「名门正派」，指导我们政治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要么就是把哲学家的只言片语挂在墙上，作为指导生活的小感悟。
前者不便多说，而后者呢，脱离了上下文的语境，脱离了对哲学家思想的把握，沦为毫无营养的鸡汤。
但是当你稍微读一下康德哲学，稍微了解一下他所思考的问题，以及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恐怕你才能够真正领略到哲学的魅力，体会到深度思考的快感。
不过遗憾的是，很多人可能早已丧失了这种能力。
本文是我的一篇读书札记，或者说是读书摘录，串起来希望你能够和我一样，体会到深度思考的乐趣和魔力。
当然，也欢迎你加入《人的行动》精读训练营，一起精读，一起精进。
1.米塞斯对康德的致敬
康德和米塞斯的生命没有交集，但思想上有。
如果今天举办一场跨时空的线上连麦的话，米塞斯一定会向康德致敬。
众所周知，米塞斯把康德的认识论引入到了经济学中，虽然米塞斯在《人的行动》中详细阐述了这个问题，但他并没有直接引用康德的具体内容。
不过在《经济科学的最终基础》中，米塞斯有两个地方明显却提到了康德：
另外米塞斯在《经济学的认识论问题》中，也有多处提及和引用康德。其中提到一段：
我们步康德的后尘，必须否定一种普遍的说法：「这在理论上可能是正确的，但在实际上并不正确。」
尽管我并不认为这种观点还需要任何进一步详尽的阐述，但我捉到它是因为在我们学会的上一次全体会议上一经发言者使用「理论家」这个词时带着一丝轻蔑而没有马上引起争论。
这在今天依然是一个很常见的批评，理论好像很有道理，但现实并不是如此，所以要修正理论。
另外的变种，你们总是太幼稚，指挥从经济学的角度考虑，而现实一定是政治经济学的。
简言之，今天我们所面对的这些批评，康德和米塞斯早都遇到过，并不新鲜。
2.康德的精彩发言
如果这真是一场连麦的话，康德在听完晚辈米塞斯的一番「吹捧」之后，自然他要成为今天的主角，做一番发言。
可以非常明确的说，康德两百多年前的发言，今天看一点都不过时，甚至可以用振聋发聩来形容。
请允许我代劳一下，贴几段康德的重要且精彩的论述。
1）关于启蒙
提出「可证伪」理论的卡尔·波普尔，虽然在科学哲学的问题上走出了康德，但他依然把康德称为启蒙运动的导师。
因为康德在1784年发表《答复这个问题：何谓启蒙运动？》一文中，将启蒙界定为「人要从归咎于自己的未成年状态中走出来」。
所谓「未成年状态」是指若无第三者从旁指导，就无法运用自己理性的状态。
康德认为，这并不是因为心智尚未成熟，而是因为缺乏决心与勇气，致不敢独立运用自己的理性。
启蒙就是鼓励每个人勇于运用自己的理性，而且是公开地运用自己的理性到任何可以公开评论的事务上。
只有当每个人把自己内心对公共事务的见解公开讲出来、写出来，别人才有机会针对他的见解提出评论，他也才有机会针对别人对他的见解的评论，再予以评论，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公开讨论问题的情境。
如此一来，社会就能逐渐从封闭走向开放。一个开放的社会，就是讲理的社会，是非对错取决于公理，而不再取决于权势、甚或暴力。
康德进一步指出，启蒙最大的敌人就是懒惰和怯懦。大多数的人好逸恶劳，惰性深重，老是期待着凡事有人代劳。
习以为常之后，就对走出这种状态显得百般不愿。这种懒惰与怯懦是一切愚蠢与蒙昧的根源，凡事希冀由别人代为思考、代为决定的心态，就是家长式政府的温床。
2）什么是家长式政府？
康德在《论俗语：这在理论上可能是对的，但在实践上却不适用》说：
一个建立在对人民——就好比父亲对子女般——关爱的原则上的政府，称为家长式政府。
这种政府视臣民如同未成年子女一般。由于未成年子女尚无法辨别何者对他们有益，何者对他们有害，因此臣民就被迫相信统治者的善意，依照统治者所做的判断，来决定其追求幸福的方式。
这种家长式政府乃是吾人所可能想像得到最ZZ的政府。因为，这么一来，臣民的所有自由被剥夺得一干二净，他们也因此丧失了一切权利。
3）关于道德
康德1797年出版《道德形而上学》，对道德的根据提出了严谨的系统论证：道德根源于意志的自律，而自律即是自由。
在理论理性中，康德不问客观知识是否存在，而是问客观知识如何可能。
而在实践理性中，康德也不问客观有效的道德律是否存在，而是问客观有效的道德律如何可能。
康德通过论证得出，「自律」与「自由」是一体两面；「自律」是道德的最高原理；断言令式所命令的，正是「自律」——只服从你自己所制定的普遍法则。
也就是，每一个有理性的人都是他自己行为的立法者。
相反，「他律」则是一切虚假的道德原理的根源。如果意志越出自己之外，而在它的对象中——无论是幸福、圆满性或是上帝的意志——去寻求法则，便一定形成「他律」。
也就是，对他人提出道德要求。
所以，在此基础上，康德所倡导的自由主义是理性自由主义，其核心是人格的自由、自律和自主，并非很多人误以为的「自由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更不是今天欧美白左鼓吹的那种所谓的「自由主义」。
4）对人类理性的终极关怀
此前我在《上海问题，到底是电车难题还是公地悲剧》一文中曾经引用过康德在《道德形而上学基础》中的话：
人类，以及一般地说来的每一个理性存在者，都是作为自身即是一种目的而存在着，而不是作为由这个或那个意志随便使用的一个手段而存在着。
你的行动，要把你自己的人格中的人性和其他人格中的人性，在任何时候都同样看做是目的，永远不能仅仅看做是手段。
上面这段话，被人们用「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而广为流传。
康德在《实践理性批判》中还留给我们一段脍炙人口的名言：
有两样东西，我们愈经常愈持久地加以思索，它们就愈使心灵充满始终新鲜不断增长的景仰和敬畏：在我之上的星空和居我心中的道德法则。
康德哲学的魅力，不仅表现在他的批判精神和科学精神上，而且表现在他对人类理性的终极关怀的探索之中。如果说前者显示给我们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理论力量，那么可以说后者给予我们的则是某种令人赞叹的崇高的情感。（张志伟《西方哲学十五讲》）
5）公理不证自明的康德渊源
这里放一段我的讲课视频，也算是个小广告。
精读课程就是这么讲的，直播是课件加真人出镜，最后剪辑成短视频加字幕，满足不同的学习需求。
3.三位大师的跨时空连麦
如果真的能有一场跨时空的连麦，当然需要一个主持人。
那么，我肯定是不够资格的，也许最合适的人是当代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汉斯-赫尔曼·霍普。
霍普精通奥派，同时也熟悉哲学康德哲学，如果他们三人能够连麦，注定是一场思想盛宴。
霍普在《经济科学与奥地利学派的方法》一书中写到：
霍普说，「在康德仅仅粗略一瞥的地方，米塞斯补充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洞见。」这是对他们二人的高度评价。
三人的连麦，今天注定无法实现，不过好在我们可以通过书籍，穿梭在他们的思想之中，享受着思考的快感和乐趣。
与此同时，也许还能为这个世界作出那么一点点自己的贡献。
来吧，一起加入精读经典原著的行列。
一起精读，一起精进，一起循着大师的思想轨迹，寻找人类文明之光。
2022年06月05日
题图：Edgar Degas
限量签名版《经济学入门50讲》
米塞斯《人的行动》精·读·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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