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添加商业圈(就是指在商业运营一线、老板或高管)朋友,以谋划一下将来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我也想组个商业社群了。先加上,拉群要过一段时间。
guyuan9800 ,添加时,注明行业,城市。
准备写个各国系列吧。先从中国周边国家写起。
马尼拉的尼诺·阿基诺国际机场,或许是理解菲律宾当代困境最直观、最令人心碎的缩影。
每天,这里的离境大厅都上演着无数场生离死别。
年轻的母亲泪眼婆娑地告别蹒跚学步的孩子,将他们托付给年迈的父母;健壮的父亲紧紧拥抱着家人,转身踏上前往中东油田或远洋货轮的征途。
他们是菲律宾的“现代英雄”,是海外菲律宾劳工大军的一员。
他们用自己的青春、汗水和家庭的完整,换来一笔笔汇款,支撑着这个国家的经济。
这些汇款,是菲律宾经济的生命线,却也像一剂强效的吗啡,掩盖了国内经济肌体的沉疴。
菲律宾海外劳工人数约为233万人,占总人数的1.9%。外劳汇款创历史新高突破370亿美元,占该国GDP的8.5%。这些外劳人员为菲律宾国内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
但是,这是痛苦的。
这其中接近六成是女人,她们往往在异国他乡孤独地为一个家庭服务,远离自己的亲人。
因为本国,没有收入高的工作机会。
机场本身,陈旧、拥挤、混乱,时常被评为“世界最差机场”之一,与周边新加坡樟宜机场、香港赤鱲角机场的光鲜亮丽形成刺眼对比。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悖论:一个以输出人力为核心产业的国家,其国门却如此衰败不堪。
时光倒流回六十年前。
彼时的马尼拉,是另一番景象。
作为亚洲的“东方之珠”,它曾是仅次于东京的亚洲第二大繁荣都市。
宽阔的林荫大道上行驶着最新款的美国轿车,现代化的写字楼拔地而起,来自世界各地的商贾云集于此。
菲律宾拥有亚洲最早的航空公司、电视台和一流的大学。
其人均GDP远超它的邻居——一个刚刚在战火中独立的韩国,以及贫穷落后的台湾。
当时的菲律宾人,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骄傲,自信地认为自己是亚洲的民主灯塔和经济领袖。
如果按这个路径发展下去,应该是全亚洲的人跑去菲律宾当外劳才是对的。
从“亚洲明星”到“亚洲病夫”,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说是政治精英的腐,但远没有这么简单,尽管腐败是这个故事中一个重要的角色。
这更是一个关于“观念”如何塑造一个国家命运的悲剧。
它关乎统治精英们一套善意却致命的建国理念,也关乎普通民众一种根深蒂固、被历史反复强化的对经济的误读。
一)菲律宾人优先
1946年7月4日,菲律宾在美国的“恩准”下正式独立。
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
作为亚洲第一个共和国,菲律宾的精英阶层继承了一套美式的民主制度框架、一套完整的法律体系,以及对西方文明的熟悉感。
他们自视为亚洲的例外,是东西方文明的桥梁。
他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真正独立、富强、由菲律宾人自己当家作主的国家。
这个崇高的目标,很快就转化为一套具体的经济思想,即“进口替代工业化”和“菲律宾人优先”政策。
川普现在才搞这一套,这算什么?人家菲律宾早就搞了。
在当时的总统卡洛斯·加西亚等领导人看来,这么搞那是天经地义、无可辩驳的爱国主义。
让我们尝试站在加西亚总统的视角。
他看到的是一个怎样的菲律宾?一个在经济上仍然严重依附于前殖民宗主国美国的国家。
经济命脉掌握在少数西班牙裔和华裔的大家族手中,以及强大的美国跨国公司手中。
菲律宾的出口,是蔗糖、椰干、蕉麻等少数几种农产品,价格受国际市场波动影响巨大。
而国家需要的工业制成品,从汽车到牙膏,几乎全部依赖进口。
在加西亚和他的同僚们看来,这是一种“新殖民主义”的枷锁。
一个国家如果不能生产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何谈真正的独立?
因此,他们的药方是:通过设置高额关税和严格的进口配额,来限制外国商品的涌入;同时,为本国企业家提供低息贷款、税收优惠和外汇管制的特权,鼓励他们建立自己的工厂,生产“菲律宾制造”的商品,以替代进口货。
这个“菲律宾人优先”的口号,在民众中引起了巨大的共鸣。
一位名叫埃内斯托的马尼拉大学历史系教授,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充满了对西班牙三百年殖民和美国五十年统治的反思。
他看到“菲律宾人优先”政策时,内心涌起的是一股民族自豪感。
他认为,这终于是在纠正历史的错误,是菲律宾人夺回自己经济主权的伟大斗争。
当他在商店里看到一双本地生产的“Ang Tibay”牌皮鞋时,即使它的质量不如美国的“Florsheim”,价格也不便宜,他仍会毫不犹豫地购买。
因为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次消费,更是一次爱国行动的投票。
在政策实施的最初几年,效果似乎立竿见影。
马尼拉周边涌现出许多新的工厂,生产纺织品、食品、家电和药品。
一个新兴的“民族工业家”阶层开始形成。
国家的GDP数据看起来相当不错。
然而,在这片繁荣的表象之下,致命的毒素已经开始侵蚀经济的肌体。
从经济自由的视角看,“进口替代”是一条通往停滞的死路。
它创造了“温室里的花朵” 。
受到高墙保护的本国企业,没有任何动力去提高效率、改进技术或降低成本,因为它们根本没有来自国外的竞争对手。
它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往往质次价高,最终买单的是菲律宾的普通消费者。
埃内斯托教授的爱国情怀,实际上是以牺牲自己的生活品质为代价的。
为了保护少数工业家的利益,整个国家的农业部门遭到了惩罚。
农民们辛辛苦苦生产的农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很有竞争力,但他们换回的外汇,却被政府管制,优先分配给那些需要进口机器和原材料的“民族工业家” 。
同时,他们还要被迫购买国内生产的昂贵的农具和化肥。
最重要的是,“进口替代”为后来的“裙带经济”铺平了道路。
谁能获得宝贵的进口许可证?谁能拿到政府的低息贷款?谁能被认定为需要保护的“民族产业”?决定权掌握在政府官员的手中。
这不可避免地导致了权钱交易和腐败。
那些与政客关系密切的商人,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
他们不是在市场上通过竞争赢得财富,而是通过在马拉坎南宫的走廊里游说获得特权。
因此,在独立后的第一个二十年里,菲律宾建立的,并非一个充满活力的自由市场经济,而是一个由政治权力主导的、封闭的、低效的“特权经济” 。
精英阶层的观念——将爱国主义等同于经济保护主义——与民众的观念——支持国货、警惕外资——完美契合,共同将国家引上了一条看似正确,实则充满陷阱的道路。
这个基础,为一位即将登上历史舞台的强人,准备好了完美的表演场地。
二)马科斯的“新社会”
1965年,费迪南德·马科斯当选为菲律宾总统。
他年轻、英俊、口才出众,是一位在二战中声名显赫的“英雄” 。
他向菲律宾人民承诺,要让这个国家“再次伟大”。
熟悉不熟悉?这不就是MAGA吗?
马科斯的视角,是典型的“强人视角” 。
他看到的是一个充满政治纷争、寡头横行、效率低下的“旧社会” 。
他认为,美式民主在菲律宾水土不服,它只会导致无休止的内耗和瘫痪。
要实现国家的现代化,就必须有一个强大的中央权威,一个能够超越党派和家族利益的“发展型独裁者”,就像他自己。
1972年,马科斯宣布戒严,建立了他所谓的“新社会”。
他关闭了国会,逮捕了反对派领袖,控制了媒体。
在他自己看来,这不是为了个人独裁,而是为了扫除发展的障碍,进行一场彻底的社会革命。
他的口号是“纪律、秩序、发展” 。
在经济上,马科斯并没有抛弃“进口替代”和“菲律宾人优先”的旧模式,而是将其推向了极致。
他不再满足于让政府“引导”经济,而是要让政府“拥有”经济。
他将这种模式称为“国家资本主义”或“裙带资本主义”的顶峰。
他的做法是,挑选自己的亲信、朋友和家人(即“裙带”),让他们以国家的名义,垄断整个国家的关键经济部门。
他的密友罗伯托·贝尼迪克托控制了制糖业,另一位密友爱德华多·“丹丁”·科垄断了椰子产业。
建筑、航运、媒体、银行……几乎所有能赚钱的行业,都被马科斯家族和其裙带们瓜分。
在马科斯看来,这是一种高效的“国家队”模式。
他或许会辩称,与其让成百上千个小企业无序竞争,不如集中资源,扶持几个“国家冠军”,由他亲自指挥,去完成宏大的国家建设计划。
他确实也大兴土木,修建了大量的公路、桥梁、医院和宏伟的文化中心。
这些项目,在初期为他赢得了不少民众的支持。
在戒严初期,不少民众会觉得生活变好了。
街头的犯罪减少了,交通秩序井然,还有了新修的高速公路。
他们可能会觉得,马科斯总统的“铁腕”正是菲律宾所需要的。
然而,这种裙带垄断的真实后果是灾难性的。
让我们看看内格罗斯岛的一位蔗农巴勃罗。
在马科斯之前,他可以将甘蔗卖给多家糖厂,价格由市场竞争决定。
但在贝尼迪克托的垄断下,他只有一个买家——国家糖业贸易公司。
这家公司以极低的价格强制收购他的甘蔗,然后在国际市场上高价卖出,巨额的差价流入了贝尼迪克托和马科斯家族的口袋。
巴勃罗和成千上万的蔗农,一夜之间从自给自足的农民,变成了赤贫的农奴。
三)劳动法灾难
正是在马科斯时代,菲律宾的劳动法被系统化,并成为了一个影响至今的关键变量。
1974年,马科斯颁布了《菲律宾劳动法典》。
从他的统治者视角来看,这部法典是一项杰作,一举多得。
这是一项强大的政治宣传工具。
法典赋予了工人一系列在当时亚洲堪称最慷慨的“权利”:严格的“雇佣保障”,使得解雇一名正式员工变得极其困难和昂贵;强制性的“第十三个月工资”;以及各种复杂的假期和福利规定。
马科斯可以借此向世人宣称,他的“新社会”是“保护”劳工、实现社会正义的社会。
这为他的统治披上了一层温情的外衣,也有效地安抚和收编了城市的工会组织。
然而,这部以“社会正义”为名的法典,从经济自由的视角看,却对菲律T宾的长期发展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其核心问题,就在于“雇佣保障”条款。
一位名叫玛丽亚的服装厂女老板,她的小工厂有50名工人,接到了一笔来自美国的加急订单,需要额外雇佣30名工人,为期六个月。
然而,根据劳动法,一旦这些工人成为正式员工,除非他们犯有法典中列出的严重过错,否则她几乎无法在订单完成后解雇他们。
即使企业亏损,裁员也需要支付高昂的遣散费,并面临复杂的法律诉讼。
面对如此巨大的风险和成本,玛丽亚会怎么做?她不敢雇佣新的正式员工。
她可能会选择让现有工人疯狂加班,或者,更可能的是,通过中介雇佣“合同工”。
这些合同工每五个月续签一次合同(为了规避法律规定的六个月转正的期限),他们享受不到任何正式员工的福利,工资更低,工作也极不稳定。
这部旨在保护工人的法律,最终催生了一个巨大的、缺乏保障的“非正式”劳动力市场。
它将劳动力市场割裂成两个世界:一小部分在政府或大企业拥有稳定工作的“局内人”,他们受到法律的过度保护;以及绝大多数在小企业、服务业或作为合同工挣扎的“局外人”,他们承受了所有的市场风险。
更糟糕的是,这种僵化的劳动法,极大地抑制了投资,尤其是能创造大量就业的制造业投资。
当外国投资者考察设厂地点时,他们会比较越南、泰国和菲律宾 。
他们会发现,在菲律宾,劳动力成本不仅是工资,还包括了背后沉重的、不确定的法律风险。
于是,他们将工厂设在了别处。
玛丽亚的工厂,也因为难以灵活调整劳动力规模,而失去了竞争力,最终可能倒闭。
民众对此的理解,再次陷入了观念的陷阱。
当他们看到“合同工”现象泛滥时,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去质疑那部制造了问题的劳动法本身,而是去谴责企业家的“贪婪”和“剥削” 。
工会和左翼团体年复一年地要求政府“终结合同工制度”,加强“雇佣保障” 。
你到网上看一下,骂中国派遣工模式的,也多如牛毛啊。
民众们不知道,劳工管制越严格,地下黑工(或派遣工,非正式用工)就越多。
政客们为了选票,也乐于摆出“为民请命”的姿态。
于是,法律变得越来越僵化,问题也越来越严重,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在马科斯的二十年里,裙带垄断掏空了国家的产业基础,而僵化的劳动法,则锁死了国家创造就业的能力。
当1983年反对派领袖尼诺·阿基诺在马尼拉机场的停机坪上被暗杀,引爆了积蓄已久的民怨时,菲律宾的经济已经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空壳。
1986年的“人民力量革命”,推翻了马科斯,举世欢腾。
人们以为,黎明终将到来。
四)继续迷失
1986年的革命,是菲律宾人最引以为傲的时刻。
数百万民众走上街头,以非暴力的方式,推翻了一个独裁政权。
然而,革命的激情退去后,留下的却是沉重的现实。
新上任的科拉松·阿基诺(被暗杀的尼诺·阿基诺的遗孀)政府,面临着一个烂摊子。
从统治者的视角看,她的首要任务是政治重建,而非经济革命。
她的政府致力于恢复民主制度,清算马科斯的余毒,并起草一部新的宪法。
1987年宪法,正是这个“后马科斯时代”观念的集中体现。
它被视为一部“人民的宪法”,旨在防止马科斯这种人重现,,保护国家主权不受侵犯。
然而,这部充满了良好意愿的宪法,却将许多在马科斯时代之前就已经存在的、阻碍经济发展的错误观念,以国家根本大法的形式永久地固定了下来。
让我们看看这部法律的起草者们,他们大多是律师、学者和反马科斯斗士。
他们深受民族主义和对马科斯时代“外国资本”与独裁者勾结的创伤记忆影响。
因此,他们在宪法中写入了严格限制外国投资的条款,最著名的就是“60/40”规则,即在许多关键行业(如公共事业、自然资源开发等),外资持股比例不得超过40% 。
在他们看来,这是在保护菲律宾的“民族资产”,防止国家经济命脉再次落入外国人之手。
这是一种爱国的防御姿态。
但从经济自由的视角看,这是在向全世界的资本关上了大门。
一个缺乏资本和技术的国家,却用法律来限制资本和技术的流入,这无异于自断经脉。
想一想,为什么菲律宾的电信服务和互联网速度,长期以来在亚洲都排名垫底且价格高昂?因为这个行业被少数几家本地寡头垄断,而宪法限制了更有实力的外国竞争者进入。
同样,这部宪法也全盘继承并强化了马科斯时代劳动法中的“社会正义”条款。
废除马科斯的独裁是革命的目标,但废除他那部“保护劳工”的法典,在政治上是不可想象的。
任何试图提出修改劳动法,使其更灵活、更有利于创造就业的政治家,都会立刻被贴上“反劳工”、“大资本家走狗”的标签。
于是,在后马科斯时代,菲律宾陷入了一个奇异的困境。
政治上,它拥有了亚洲最活跃的民主之一,媒体自由,选举频繁。
但经济上,它却被一部充满保护主义和干预主义思想的宪法,以及一部僵化的劳动法死死捆住。
历届政府,从拉莫斯的有限开放,到埃斯特拉达的民粹主义,再到阿罗约的争议缠身,都未能或不敢触碰这些根本性的制度枷锁。
民众的观念,也在这三十多年里被固化了。
大量的普通人不得不成为临时工,每五个月就要为下一份合同而焦虑。
这些人看到富人区的灯红酒绿,看到政客们在电视上夸夸其谈,感到的是愤怒和无力。
他们会将自己的困境归咎于什么?他会听从工会领袖和民粹政客的宣传:是“贪婪的资本家”在搞合同制,是“外国势力”在剥削菲律宾,是政府“腐败无能” 。
他会支持那些承诺给他更高工资、更多福利、更强雇佣保障的候选人。
他无法理解,正是这些看似美好的承诺,这些被写入法律的“保护”,最终导致了劳动力市场的僵化,让他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找不到。
他看不到,如果玛丽亚的服装厂能够更容易地根据订单来雇佣和解雇工人,她可能会雇佣一百名正式员工,而不是五十名加班的工人和三十名合同工。
这种民众观念与统治精英(为保住选票而迎合民粹)的合谋,形成了一个无法打破的“低增长陷阱” 。
缺乏投资,导致高质量的就业岗位稀缺。
年轻人看不到希望,最优的选择就是成为外劳,去国外寻找国内无法提供的机会。
而他们寄回的汇款,又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国内的社会矛盾,使得进行痛苦的结构性改革的紧迫性降低。
整个国家,就这样依赖着“英雄”们的汇款,勉强维持着运转,日复一日。
五)观念决定一切
菲律宾的故事,是一部令人扼腕的“观念悲剧史” 。
它几乎在每一个历史的十字路口,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每一次选择的背后,都有着看似崇高的理由。
从统治者的角度看:独立初期的精英,出于“爱国主义”,选择了封闭的“进口替代”模式,埋下了特权经济的种子。
马科斯,出于建立一个“伟大强国”的野心,将特权经济发展为赤裸裸的裙带垄断,并用一部看似进步的劳动法来收买人心和实现社会控制。
后马科斯时代的领袖们,出于对独裁和外国控制的恐惧,用一部宪法将保护主义和僵化的劳工制度神圣化,锁死了经济的活力。
从民众的角度看:
是经济自由的缺失,特别是劳动力市场和资本市场的严重管制,扼杀了菲律宾的经济潜力。。
而这种缺失的根源,则在于整个国家,从上到下,被一套根深蒂固的、反市场的“观念”所俘获。
今天,当人们在马尼拉拥堵的街道上抱怨,在陈旧的机场里送别亲人时,他们或许应该思考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他们所坚信不疑的那些关于国家、关于正义、关于经济的“常识”,是否本身就是我们痛苦的根源?
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最终要从改变观念开始。
这需要有远见和勇气的舆论领袖,敢于向民众解释痛苦的真相,推动艰难的改革。
更需要民众的觉醒,去重新审视那些被奉为圭臬的“爱国”口号和“正义”法条,理解自由市场和竞争才是创造繁荣与机会的真正引擎。
在马尼拉的黄昏中,这个群岛国家依然在观念的十字路口徘徊。
它曾经拥有亚洲最光明的黎明,却一次次迷失了方向。
它的未来,取决于它是否能从这漫长的黄昏中汲取教训,勇敢地拥抱那些曾被自己长期遗弃的、关于自由的真正智慧。
否则,尼诺·阿基诺机场的离别悲剧,将永无止境地轮回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