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红,是怎么认知伊朗与俄罗斯的?关于伊朗的情况和俄罗斯的情况,他们不了解吗?当然是了解的。
但他们为什么支持这两个国家呢?为什么会有明确的倾向和立场呢?
因为啊,他们理解世界上各个国家,是以政治思维来理解的。
什么叫政治思维呢?那就是拉一派,打一派。
他们认为中国的敌人是美国,那么,这时美国所有的敌人,都是盟友。不管俄罗斯搞得国破民穷,不管伊朗女性连穿着自由都没有,那都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并不关心俄罗斯人和伊朗人过得怎么样,是穷是富,这与他们无关,他们一切站在中国在国际上的敌人去思考问题。
因此,他们不管伊朗和俄罗斯是个什么样的国家,都要支持。
当然,他们与政府的观点并不一致,因为中国政府并不想与欧洲为敌,与沙特为敌,甚至与以色列都保持有不错的外交关系,如果美国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话,中国政府还想搞好与美国的关系 ,与伊朗与俄罗斯关系好,不过是不想跟随西方的立场外交模式。
小粉红这种将复杂世界简化为“敌我二元对立”的“政治思维”,看似是一种坚定、清晰、充满力量的爱国立场,实则是一种认知上的毒药,其危害是深远且多方面的,不仅会扭曲个人对世界的认知,更可能在宏观层面对国家的发展构成隐性的障碍。
一)认知封闭与智识的懒惰
政治思维的首要危害,在于它为思想的懒惰提供了温床,并最终导致认知上的彻底封闭。
当一个人接受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核心信条后,他便失去了深入了解世界的动力和必要性。
国际关系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历史经纬、文化差异、经济联系、地缘政治博弈,瞬间被简化成了一张清晰的“阵营图”。
了解俄罗斯,不再需要去研究其从苏联解体以来的经济转型阵痛,不必去分析其寡头经济的成因与危害,更不用去理解其社会内部对普京主义的复杂情感。
只需要记住一个标签:“反美先锋”。
于是,俄罗斯的一切行为,无论多么具有侵略性或违背国际法,都可以被解释为“对北约东扩的合理反击”;其国内的民生凋敝,可以被归咎于“西方的无情制裁”。
这种思维范式下,事实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
任何对俄罗斯不利的客观事实,都会被视为“西方媒体的抹黑”或“别有用心的宣传”,从而被轻易地过滤掉。
同样,在看待伊朗时,这种思维模式的弊端也暴露无遗。
他们无需了解伊朗什叶派伊斯兰革命的历史渊源,无需探究其政教合一的体制如何深刻地影响着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更无需去倾听那些因“头巾法”而抗争的女性发出的血泪控诉。
他们只需要记住伊朗的另一个标签:“中东反美堡垒”。
于是,伊朗女性的苦难被轻描淡写地归结为“他国内政”或“文化差异”,甚至被嘲讽为“被西方自由思想洗脑”。
个体的悲欢、对基本人权的追求,在宏大的“反美叙事”面前,变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这种智识上的懒惰,最终会形成一个坚固的“信息茧房”。
个体只愿意接收符合自己预设立场的信息,而社交媒体的算法推荐机制则会变本加厉地强化这一趋势。
久而久之,他们便生活在一个由同质化信息构筑的封闭世界里,对外部世界的真实图景失去了感知能力。
他们的观点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不容置疑,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能够挑战他们信念的反方证据。
这种状态,与真正的、开放的、具有批判精神的爱国主义,背道而驰。
二)道德感知的扭曲
政治思维最危险的腐蚀力,体现在它对人类共通的道德感和同理心的瓦解上。
当一切以“政治正确”(这里的政治正确指的是符合“反美”大局)为准绳时,是非善恶的标准便失去了普适性,变成了一种可以根据阵营随意调整的工具。
一个在国内会为社会不公发声、同情弱者的人,在“政治思维”的操纵下,却可以对俄罗斯士兵在乌克兰犯下的暴行视而不见,甚至为其喝彩,将侵略战争美化为“特别军事行动”。
他们可以一边享受着国内相对自由的生活,一边对伊朗女性为争取基本着装自由而付出的生命代价报以冷漠和讥讽。
这种人格上的分裂,根源就在于“政治思维”切断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情感连接——共情。
在他们的逻辑里,俄罗斯人、伊朗人,甚至乌克兰人,都不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有名有姓、有家庭有梦想的个体,而仅仅是地缘政治棋盘上的棋子。
他们的生死、苦乐、尊严,其价值完全取决于他们所属的国家在“反美阵营”中的位置。
如果是“盟友”,那么他们人民的苦难就可以被忽略不计;
如果是“敌人”或“敌人的朋友”,那么他们遭受任何打击都是“罪有应得”。
这种思维方式,实质上是一种非人化的过程。
它将“他者”抽象化、符号化,从而规避了因目睹同类受苦而产生的道德不安。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在许多网络讨论中,对战争的描述充满了戏谑和“梗”,生命的消逝被简化为冰冷的战报数字和地缘政治的得分。
这不仅是对逝者的不敬,更是对人类文明基石——人道主义精神的公然背叛。
一个真正强大繁荣的地区,其国民不仅应有民族自豪感,更应有宽广的人类关怀。
一个只懂得为“自己人”的成就欢呼,却对“外人”的苦难麻木不仁的群体,其所构建的道德世界是狭隘且脆弱的。
三)对国家战略利益的误判与损害
如开篇所述,这种民间的“政治思维”狂热,与中国政府实际奉行的、更为审慎和务实的外交政策,存在着明显的温差甚至冲突。
这种温差本身,就构成了对国家长远战略利益的潜在威胁。
中国作为一个全球性的重要经济体,其根本利益在于维护一个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以便持续发展。
因此,中国的外交哲学是“广交朋友”,奉行不结盟原则,在复杂的国际关系中保持战略自主和灵活性。
与俄罗斯、伊朗保持良好关系,是从地缘政治、能源安全、制衡单边主义等多重角度出发的务实选择,但这绝不意味着中国需要与其进行深度捆绑,更不意味着要全盘接受他们的价值观和所有行为。
然而,“政治思维”的盛行,在民间制造出一种“中俄伊必须是铁杆同盟”的舆论氛围。
这种氛围会形成一种民粹主义压力,试图推动国家外交向着更激进、更具对抗性的方向发展。
例如,当政府希望在俄乌冲突中保持中立、劝和促谈时,这种声音会指责政府“软弱”;当政府与沙特、以色列等国发展关系时,这种声音会质疑“为何要跟美国的朋友搞好关系”。
这无疑给专业的外交决策者戴上了无形的枷锁,限制了他们在复杂局面中合纵连横的余地。
在信息全球化的今天,一个国家网络上的主流声音,是其国际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大量的中国网民在国际平台上,为侵略行为辩护,嘲笑他国的人权抗争,用“拉一派,打一派”的粗暴逻辑解读一切国际事务时,外界看到的,不是一个自信、开放、包容、负责任的大国形象,而是一个愤怒、封闭、价值观混乱的形象。
这会直接抵消掉我们在经济、科技、文化等领域为提升软实力所做出的巨大努力。
它会让那些本可以成为中国朋友的国家和人民心生警惕和疏离。
比如,许多与俄罗斯有历史纠葛的东欧国家,或是对伊朗神权政治感到不安的世俗化伊斯兰国家,他们看到这种一边倒的支持,自然会加深对中国的疑虑。
这就使得中国全球自由贸易的宏伟愿景,在实践中面临更多的阻力和误解。
真正的朋友,不是靠“共同的敌人”来维系的,而是靠相互尊重、互利共赢以及共通的价值观来吸引的。
总而言之,“政治思维”是一条认知上的死胡同。
它以爱国的名义,行思想懒惰之实;以维护国家利益为口号,却可能损害国家的长远发展和国际声誉;
它看似坚定了立场,实则摧毁了我们与人类其他成员之间的共情,让我们在道德上变得孤立。
摆脱这种思维的束缚,需要我们重拾对复杂性的尊重。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国际关系也不是一场简单的“三国杀”游戏。
一个国家,可能在某个领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在另一个领域又可以是合作伙伴。
一个政权的行为,并不能完全等同于其人民的意愿。
承认并理解这些复杂性,是成为一个真正能正常看待世界的人的第一步。
当然最为错误的是,他们以为,如果伊朗和以色列打个翻天覆地,俄乌战争再打个十年八年,那美国就没有精力对付中国了,他们是用这种思维方式来看待这两场战争的。
至于这两国民众的死活,他们是毫不在意的。
最好伊朗死个一千万人,最后美国打得国力下降,俄罗斯也和二战一样死个千把万,然后美国深陷期中,最后中国悄悄发展。
站在这一立场,他们站伊朗,站俄罗斯。
死道友,不死贫道。
俄罗斯、伊朗的民众要知道他们真实的想法的话,会恨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