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谈“公平”，你连当牛马的资格都没有
作 者：即明一灯
来 源：即明一灯（ID：JiMingYiD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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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问题，通常是这么吼出来的：
“这个世界就是TMD不公平啊！凭什么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就是牛马？凭什么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这种巨大的贫富差距，难道在道德上是正当的吗？”
这个问题，非常有力。
它几乎是所有反市场经济、反资本主义论调的“王炸”。
一旦把问题上升到“公平正义”这个虚无缥缈、谁也说不清的层面，好像一切关于效率、关于创造、关于经济学的辩论，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有点“冷血”。
伊甸园神话：所有“不公”论调的毒根
我们先来挖一个根。
一个深植于我们文化基因里、几乎所有人都信以为真的神话。
伟大的经济学家米塞斯，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神话，就是所有“不公平”论调的万恶之源。
这个神话，是这么讲的：
“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像一个丰饶的伊甸园。大自然母亲是慷慨的、无私的。她为每一个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都准备了一份丰盛的礼物——广袤的土地、茂密的森林、无尽的矿产，应有尽有。所以，我们每个人，生下来，就拥有了一份神圣的、与生俱来的‘天赋权利’，去平等地分得属于他的那一份自然财富。
但是！后来，一小撮最贪婪、最邪恶的恶棍，通过发明‘私有制’这个万恶的制度，像强盗一样，用暴力和欺骗，把本该属于所有人的东西，都霸占了。他们圈起了土地，霸占了矿山，从此过上了不劳而获的生活。
所以，我们穷人之所以穷，不是因为我们懒，不是因为我们笨！而是因为我们与生俱来的那份权利，被那帮狗娘养的富人，无耻地剥夺了！”
这个故事，你是不是听着特别耳熟？特别有煽动力？
它把穷人的贫困，直接归结为富人的原罪。
它把复杂的经济问题，简化成了一个简单的、非黑即白的“物归原主”的道德问题。
它告诉你，你之所以是牛马，不是你的问题，是那些生在罗马的人，抢了本该属于你的罗马。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去“恨”，去“抢回来”，那就是天然正义的。
但是，朋友们，这个听起来无比正义、无比美好的神话，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彻头彻尾的、无耻的谎言。
大自然：不是慈祥的亲妈，而是冷酷的后妈
我们来面对一下残酷的、一点也不美好的现实吧。
大自然根本不是什么慷慨的母亲。
她是个极其吝啬、喜怒无常、甚至有点残酷的后妈。
她给我们准备的，不是什么丰盛的宴席。
她给我们准备的，是有限得可怜的资源、是洪水、是地震、是干旱、是冰雹、是遍布四周想要干掉我们的病毒、细菌和凶猛的野兽。
在人类没有学会运用自己的理智之前，我们在大自然面前，是什么？
我们就是一群瑟瑟发抖的、随时可能被冻死、饿死、病死的猴子。
人类的生存和福祉，根本不是什么“免费的礼物”。
它是通过我们祖先艰苦卓绝的、一代又一代的努力，运用我们人类唯一的、最宝贵的工具——理智（Reason），从那个吝啬的后妈手里，一点一点“抠”出来的。
我们吃的粮食，是自己驯化了野草，开垦了荒地，修建了水利，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它不是树上长出来的。
我们住的房子，是自己砍伐了树木，烧制了砖瓦，设计了结构，一砖一瓦盖出来的。它不是山洞里捡来的。
你现在用来刷这篇文章的手机，更是无数代物理学家、化学家、工程师、程序员、设计师……无数人顶级的智慧和劳动的结晶。
财富，不是像宝藏一样，被某些幸运儿“发现”的。
财富，是在一片虚无之中，被那些最有智慧、最勇敢的人，“创造”出来的。
想明白这一点，那个最关键的、最恶毒的“概念偷换”就浮出水面了。
那些天天在你耳边高喊“分配不公”的人，无论是古代的农民起义领袖，还是当代的白左知识分子，他们都在悄悄地、极其阴险地，把问题的焦点，从 “我们如何创造更多财富”，转移到了 “我们如何分配现有财富” 上。
他们把整个社会财富，给你描绘成一个已经烤好了的、放在桌子上的、总量固定的大蛋糕。然后，所有的问题，就都变成了伦理问题：
谁有资格来切这块蛋糕？
凭什么你分的那块比我大？这不公平！
我们必须打倒你这个切蛋糕的人，然后找一个“更公平”的人来，把蛋糕重新分配！
这套说辞，对于那些脑子里只有浆糊、懒于思考、充满了嫉妒和怨恨的屌丝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这完全搞错了重点！
真正重要的问题，从来不是怎么“分”桌上这块可怜的蛋糕。
真正重要的问题是：
第一，这块蛋糕，当初是怎么从一堆面粉、鸡蛋和空气中，无中生有地被烤出来的？
第二，我们怎么才能让那个厨房，明天能烤出比今天更大、更好吃、甚至能烤出我们以前想都想不到的新口味的蛋糕？
一旦你开始思考这两个真正重要的问题，你就会得出一个让你所有“公平观”都瞬间崩塌的结论：
那个被他们骂作“万恶之源”的私有制和市场经济，恰恰是人类有史以来发明的、唯一一个能让那个厨房不断地、高效地、创造性地烤出越来越大、越来越好吃的蛋糕的制度。
“资本”：不是剥削，而是未来
为什么？
因为，它通过两个最核心、也最反人性的机制，把一种叫“资本”的东西，积累起来了。
这两个机制，一个叫“储蓄”，一个叫“投资”。
这两个词，你听起来很熟悉，但你根本不懂它背后伟大的文明意义。
储蓄是什么？
储蓄，就是我们作为一种有理智的生物，克服了动物性的、只顾眼前的本能，没有把今天生产出来的东西，像猴子一样，当场就吃光、用光。
我们选择延迟满足，省下了一部分，准备明天用，或者用来干更重要的事情。
投资是什么？
投资，就是我们把这些辛辛苦苦省下来的、没有消费掉的东西（也就是“资本”），没有傻乎乎地埋在地下，而是充满智慧地，用在改进我们的工具、扩大我们的生产上。
这个过程，就像一个聪明的农夫。
今年，他收获了100斤谷子。他面临一个选择：是把这100斤谷子，全家大吃大喝，过一个肥年？还是勒紧裤腰带，只吃掉80斤，省下20斤，作为明年的种子？
如果他选择了前者，那他明年，还得从零开始，靠着一双空手去刨地。他的生活水平，永远无法提高。
如果他选择了后者，他虽然今年吃得苦一点，但他把那20斤宝贵的谷子“投资”了出去。明年，他就有可能收获200斤、甚至更多的谷子。
那省下来的20斤种子，就是他的“资本”。
而企业家和资本家，在整个社会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他们，就是那些最擅长“省种子”（储蓄）和最擅长“种地”（投资）的人。
他们比我们普通人，看得更远。
他们能克制住消费的欲望，把大量的财富积累下来，形成资本。
他们比我们普通人，更聪明，也更勇敢。
他们能判断出，把这些“种子”，撒在哪片土地上（投资哪个行业、哪个技术），最有可能获得丰收。而这个过程，充满了巨大的风险。种子撒下去，可能会颗粒无收，血本无归。
所以，当你下次再抱怨，那个成功的企业家，比如任正非、马化腾，“分走了一大块蛋糕”时，你可能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如果没有他当年勒紧裤腰带，把省下来的钱（资本），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投到那个叫“华为”或“腾讯”的、前途未卜的小作坊里，那么，今天你的桌子上，可能压根儿就没有“智能手机”和“微信”这两块美味的蛋糕。
工资：不是老板的恩赐，而是资本的溢出
好了，杠精们又要跳出来了。
“行！就算我们承认，蛋糕是资本家和企业家组织创造的。但他们拿走了最大的一块，99%都归他们了，只留给我们这些打工的一点面包屑。这总是不公平吧？”
准备好。
下面，我要给你一个经济学中最反常识、也最伟大的洞察。它足以让你感恩资本家。
资本积累的成果，最大的受益者，恰恰不是资本家自己，而是我们这些普通的、不持有任何资本的工薪阶层。
这个逻辑是怎么成立的？凭什么？
你想想，在一个国家，我们这些打工仔的工资水平，最终是由什么决定的？
是由老板的“善心”和“道德水平”吗？别天真了。大部分老板，都恨不得你拿得越少越好。
是由我们去跟老板谈判、甚至罢工的力量吗？有一点关系，但不是决定性的。
是由政府规定的“最低工资”吗？那玩意儿只会让最没技能的人失业，根本P用没有。
一个国家工人工资的普遍水平，最终只由一个冷冰冰的、不以任何人意志为转移的因素决定：
“人均资本占有量”。
这个词听起来很学术，说白了就是：这个社会里，平均到每一个工人头上的工具、机器、设备、技术，到底有多“牛逼”。
我们来举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例子。
一个工人，在一家手工作坊里，老板给他配的工具，是一把锄头。他吭哧吭哧干一天，能刨一亩地。老板最多愿意付给他100块钱的工资。再多，老板就亏本了。
现在，场景切换。同一个工人，跳槽到了一家现代化的农场。老板，也就是那个资本家，花了几千万，买了一大堆德国进口的、自动化的拖拉机和收割机。现在，这个工人，不再是拿着锄头刨地了。他坐在装有空调的驾驶室里，操作着这台巨大的钢铁怪兽。他一天，能轻轻松松地耕一百亩地。
他的产出，是不是大大增加了？
这个时候，如果你是那个农场主，你还会只付给他100块钱一天吗？
你不敢。
因为，这个会操作现代化拖拉机的熟练工，他现在变得“更值钱”了。你不给他开500块一天，隔壁的农场主，会立马开600块把他挖走。
为了留住这个工人，让他能继续为你创造巨大的价值，你就必须给他涨工资。你们之间会形成一个新的、更高的工资均衡点。
所以，这个工人的工资，从100块涨到了500块。是因为他比以前更辛苦了吗？恰恰相反，他现在比以前轻松多了。
是因为他突然变得更聪明了吗？没有。
他工资上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那个愿意承担风险、投资了几千万买拖拉机的资本家，用他积累的“资本”，极大地提高了这个工人的“劳动边际生产力”。
是那些不断储蓄、不断投资、不断更新设备、不断用更牛逼的工具来武装工人的企业家和资本家们，在相互竞争的过程中，被迫地、非自愿地、但却实实在在地，抬高了整个社会所有工人的工资水平。
你再看一个更有趣的现象。
一个在上海静安区顶级发廊里剪头发的Tony老师，他今天给客人剪头发的手艺、用的剪刀，和两百年前伦敦街头的理发匠，可能没什么本质区别。
但他的收入，却比两百年前的同行，高出了几百倍。
为什么？
因为，如果发廊老板不给他开出有竞争力的、比如一个月两万块的薪水，他明天就可以不干理发师了。他可以跑到隔壁的特斯拉超级工厂，去当一个流水线上的操作工。特斯拉愿意为他付的那个高工资（比如一个月一万五），就决定了Tony老师工资的“底价”。
是整个社会的资本水平，像看不见的潮水一样，把所有人的价值，包括那些看起来跟资本和技术毫无关系的岗位，都抬高了。
你今天能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咖啡，敲着键盘，一个月能拿上万的工资。你真的以为，这完全是你自己个人奋斗的结果吗？
别傻了。
你之所以能过上比你爷爷辈好一百倍的生活，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比你爷爷更聪明、更能吃苦。
最根本的原因，是生活在你之前的几代、无数个像任正非、马化腾那样的企业家和资本家，他们通过玩命的储蓄和投资，为整个社会，积累下了天量的“资本存量”。
是他们修建的厂房、他们铺设的网络、他们开发的软件、他们建立的管理体系……是这些东西，像一个巨大的赋能平台，把你个人的那点可怜的、微不足道的劳动力，放大了几百、几千倍。
你，只是搭了这趟资本快车的便车而已。
而那些天天咒骂资本家、要吊死资本家的人，他们是在干什么？
他们是在试图拆掉这台快车的发动机，然后妄想着，大家一起回到那个用锄头刨地的、“人人平等”的、但所有人都吃不饱饭的田园时代。
怨恨伦理vs责任伦理
现在，你看懂了今天的文章，你再听到身边有人抱怨“不公平”时，你就可以多问他一句：
我们谈论的“公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公平？
是一种指向过去的、基于嫉妒和怨恨的“怨恨伦理”？
还是是一种面向未来的、鼓励创造和合作的“责任伦理”？
前者，永远在纠结于一个无解的问题：“凭什么他碗里的肉比我多？我要把他拉下来，让他跟我一样穷，这样就公平了！”
后者，则在思考一个真正有价值的问题：“我们怎么才能一起，把这口锅做得更大，让明天我们每个人的碗里，都能有更多的肉？”
前者，通向的是贫穷、斗争和毁灭。
后者，通向的是富裕、合作和文明。
所以，别再跟我谈什么“公平”了。
在一个由市场经济主导的、资本不断深化的社会里，你作为一个普通的劳动者，已经享受到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也最不可思议的“不公平”的恩惠。
而你，却对此一无所知。
你甚至还在咒骂那个给你带来这一切的制度。
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也最可悲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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